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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冰→九】生者事

生者事

 

你收拾新故的一派掌门的遗物,在那几下锁着一只矮而肥的箱,被一张封咒护住肚子里所有的油水。

 

打开,不是想象中的至宝辛密,不过一摞儿叠的整整齐齐的折扇,和那人爱用的一个模子。

 

折扇被倒出来,和那被抽干的空箱子歪歪扭扭卧倒在一起。

 

本来铺在箱底的一张画纸轻轻飘出来,罩在那杂乱之物上,像罩着逝者面孔的白布。

 

拿起一看,是你再熟悉不过的青衫人影。

 

那扇子被一一展开了,露出各式各样的面来,山水花鸟虫鱼各不一,就算你以少时在清净峰上养出的苛责眼光去看,也不得不承认画的相当好。

 

你将扇面装回箱中,提溜在手里,却把那画像收入袖中。

 

那人在原处候你,他又能往哪里跑呢。自从被你发现他企图用下巴移动半寸,那没了四肢的身躯就给绑在木椅子上,再也挪不来窝了。

 

你走到他面前,将一箱子东西都倒出来,说是在谁那里找出来的。

 

提到那三个字,他的眼中分明动了动。

 

就是这点细微的波动,激起了你的怒意,想起那两人曾企图在自己眼皮底下保全对方,又想起虽然他对你和那人都避之不及,唯有对你,是纯粹的厌与嫉,惧与恨。

 

你向来嘴硬,心也不软,拾起地上那把把折扇朝那动都不得的人丢过去,每每正中靶心。

一面扇上的枯枝沾了他面上的血,落地便开出百朵红梅来。

 

美不胜收。

 

他终究是死了,想来能给你折腾这么久也是奇迹,这咽气也是他苦苦求来的罢。

 

你将他的首级割下,垫在巾上。

 

“师尊生前从不让冰河梳发。”

 

“这般乱散着,遮着脸,狼狈又不好看。”

 

话说完,竟给他梳了个妇人的髻来,还插上瓶中摆的一枝花。

 

那头颅给放在你桌上,阖不上的眼看着你,只看着你,再不能从什么事物中见到他人。

 

无人可知你真正在想什么,你若不愿承认那你自己也不能搞清楚。

 

你觉得这感情屈辱、痛苦又低贱。却连最最轻贱的回应都未得到。

 

后来,你偶尔会想想,就这般渡过了远长过他人的年月,抱着那颅骨归于天地。

 

你素来张狂,即便身死也一样。

 

占了多人的轮回道,只愿早些过那一座桥,好赶上那人新一世的轮回。

 

你想着,这一次,定要重新开始。

 

咽完最后一口汤,你将碗放下,忽然瞟到不远处一个笑着的青衫人影。

 

你下意识去探袖口。

 

可是灵体的袖中,又哪有那一张画纸。

 

FIN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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